是夜,我立在窗前凝望,碧海云天里,是黄灿灿的一轮月。想起了儿时的中秋夜,总是有滋有味地就着月饼咀嚼那月中的神话。如今,那份童话里的稚趣已不复存在,只换的这半生茫然的凉。一刹间,心中泛起了“人生如梦,一樽还酹江月”的诗句,长沟流月,江月如水,流走了多少个春与夏,把自己站立成一季秋天的我,只留得这夜风中的回望。
前日和弟妹回了一趟老家,老家的老屋已被岁月风蚀为平地,留在我脑海里的是一幅幅斑驳的、零落的画,过去的记忆,已成为无数泡沫般的幻影。但我仍想用童心去读那曾经的茅屋、农田、山水以及这山水中的过客。原来总想逃离这里的我,走过望不尽天边的茫茫长路,在流转的时空里,才发现这片乡土原来是魂绕梦牵。
让朋友看我故乡之行的照片,朋友看完后说,“有种很苍凉的感觉”。我的鼻尖便无端的酸楚起来,似乎又听到了那高空洒落的雁声,看到了那棵叶已飘落的槐树,和那一条孤寂流淌的小河。但愿你能懂得我的呓语,不要笑我痴傻,是这样,我从这里出生、长大,故土的一片碎瓦,一角残砖,一些在时空中消失的人和物,都在我的记忆中留下深入骨髓的恋情,一声故乡,沸腾的血液中便流动着激情的诗章。
仰望深远的天空,身披秋夜的清风,让人顿生一种特别的感觉,感叹天地,感叹岁月。岁月如水,人生如梦,这如梦的人生需要我们去品识、憬悟;这岁月的秋天也要我们融入七分的甜蜜三分的苍凉。今夜月光下,我想寄语故乡,谁说秋只是苍凉,在这一片金黄的时节,趁着霜还未降,我想用心中的温度把你捂热!
写于中秋节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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